患者在初起时,觉得小腹部胀,而稍觉痛,至1月25日腹痛加剧,医院挂急诊。
急诊号码第号,由内科医师诊治,未能确定是何病证,后由妇科徐玉田医师诊断为结核性腹膜炎,恐已生水,须住院医治,并声称住院对病证并没有把握医好。
当时因经济困难,未住院。延至当月27日,患者又胀痛,不能支持,再往该院挂急诊号,这次由妇科蔡桂茹医师诊治,也断定为结核性腹膜炎,表示无办法可医治。后经家属要求住院,该蔡医师表示家属既要申请住院,不妨试试看,并一再表示患者是没有医好的希望。住院手续办妥,即住该院三等病室,负责医师仍为徐玉田,住了3天,只吃些止痛药片,注射了止痛针,并抽了一次腹水去化验,徐医师也几次表示无办法。
第3天下午,移住四等妇科病室,由蔡桂茹负责,也只是吃些止痛药片之类,还没有医治的方法。后经家属再三追问,方据蔡桂茹说:此病很少发生,本院的主任医师,表示最好能剖腹来研究一下,到底是何病。后来家属问他:动手术是否可以医好呢?蔡医师说:此病是没有办法治的,剖腹也并无希望,不过我们可以明了是何病证而已。家属听说动手术既无补于病证,即表示愿出院去,再想其他办法来医治。
出院后第2天,病势转危,患者曾腹痛昏厥几次,急由友人介绍至老闸区南京东路保安坊内刘民叔中医师处去诊治,共吃了45帖中药,现已全部痊愈了。
我们经过了以上的事情,觉得于现在一般理论上,说西医比中医科学准确,可是事实上西医没有办法医治的病,中医医好了!这是什么原因呢?故特将事实记出,以供各界参考。
患者朱泉英?家属池铁民记
诠解
此病是外来洋医,盘踞我古老的神州大地,独占医疗之位,不能行救死扶伤之实的真实范例。不过当时的洋医生还算老实,明给患者说,不行!亦未让病家多花钱。治不了就是治不了,一不图财,二不害命,这一点在现在特别有现实意义。
是证怒则气上,腹胀胸满,痛极昏迷不知人,喉中痰鸣,《素问》所谓“薄厥”也。患者在年1月20日,初起时,觉得小腹部胀,而稍觉痛;至1月25日腹痛加剧,医院挂急诊。未能确定是何病证,后诊断为结核性腹膜炎,延至当月27日,患者又胀痛,不能支持,再往该院挂急诊号,也断定为结核性腹膜炎,表示无办法可医治。后经家属要求住院,该院医师表示不妨试试看。并一再表示患者是没有医好的希望。剖腹也无希望,病家出钱,医院研究研究。住了3天,只有出院。第2天,即从发病起,已11日,病势转危,患者曾腹痛、昏厥几次,昏厥不复醒。目张不可以视,口开不可以语,脉动而弦,动而数,大便数日不行。此等急危重症竟被中医土著治好,实在是在情理之外,但真正了解中医的人却认为是在情理之中。
现在中医因故已全部退出急诊领域,实在是民族之哀、华夏之殇。
脉动为疼,弦为实,数为热。大便多日不行,至腹胀、腹痛、胸满,痛极昏厥,浊阴大实上壅,至喉中痰鸣,目张不能视,口开不能语。
急宜温药峻下,以大走马丸灌服。走马方以巴豆辛热,峻下开结;狼*去积;杏仁开肺气,肺与大肠表里,以使肠积易去。1粒入腹后,雷鸣而苏。
一诊:以大走马丸2粒两服,辅以甘遂、槟榔、大*、芒硝峻下,吴茱萸、沉香温行肝脾、温降肺胃,九香虫、木香消食温胃,菖蒲开窍醒神,肉桂降冲逆。
二诊:大便行,不复厥,以槟榔、大*、芒硝、沉香、枳实、木香、通胃肠之腑。菖蒲开窍醒神,肉桂降冲逆。同服大走马丸1粒。
三诊:大便溏薄,浊阴下行,以大走马丸1粒两服,槟榔、大*、沉香再泻胃肠之积滞,以山柰、木香、九香虫、佛手、香橼调肝脾,理降胃气。肉桂下冲逆,菖蒲开窍醒神。
四诊:三焦渐和,九窍渐利,目睛活,音声出。去大走马丸,以槟榔和少量酒大*加枳实、沉香、木香、九香虫、桔梗开泻肺气,共降右路;肉桂下冲逆。
五诊:去桔梗、枳实,减酒大*。加青皮、苏梗、香附理肝气。
六诊:以槟榔、沉香、木香、九香虫继续降胃肠之气,香附、梅花理肝气,肉桂下冲逆。
七诊:因事微动怒,腹又胀痛,按之作水浪声,食难、眠难。肝木郁而不疏,土湿聚而为水,胃气不降,相火不蛰,致难食、难眠。以大走马丸1粒,加槟榔、甘遂、大戟、大*、枳实、半夏、肉桂、郁李仁共泻右路。
八诊:去大戟、半夏,加青皮、延胡索缓肝止痛。
九诊:其里气、里血、里痰水、里饮食、诸癥瘕积聚,自是渐除。以公母丁香、荜茇、肉桂温里,大*、枳实、槟榔、甘遂、大走马丸1粒和甘草继续泻降右路。
九诊、十诊皆是甘草、甘遂同用。
十诊:去大走马丸,去荜茇,加鸡心槟榔。
十一诊:去甘遂、丁香,减槟榔,减大*、甘草。加大小茴香、橘核暖小腹。
十二诊:病仅小腹坚满而已,以槟榔、肉桂、大小茴香、九香虫、橘核、楂核、楝核暖小腹,破坚结。
十三诊:去大小茴香,加荔枝核、吴茱萸温肝气,肉苁蓉温养肾气。
十四诊:减槟榔,去楝核、荔枝核,加蜣螂搬运废物。
十五诊:大便正常,小腹柔和。以*参、茯苓、当归益气血,吴茱萸、草果、荜茇温中,九香虫温行消食,苁蓉温润肾气、行下焦,蜣螂继续搬运。
十六诊:以参、归、陈、夏、苓、砂仁、九香虫调气血,苁蓉温润肾气,蜣螂继续搬运,芜荑磨气血之积。
十七诊:已能操作饮食,行动如常人,以参、归、苓、枣仁、九香虫养气血,理脾胃。附子、苁蓉温肾气,枸杞润肝,芜荑、蜣螂去废,以为善后。
几个特点
(1)推测此证可能是因生气,或持续添气不能解而会产生二便不利。渐次积累,腹胀、腹痛、胸满、痛极昏厥、喉中痰鸣,目张不能视,口开不能语。言为“薄厥”,好像不会那么迅速。薄厥:“大怒,形气绝,血菀于上,使人薄厥。”(《素问》语)有大力爆发、速度很快、几近穿透之意,而本例是渐次积累而成。
薄:义薄云天、东方已薄、喷薄欲出、王师已薄,有挟龙虎之势,已经靠近、几欲穿透之意。薄厥:浊阴上薄厥变,缘因发怒,是大怒,很快人就晕厥倒下。
(2)本例温荡泻腑,峻味重叠,不嫌其多。以大走马丸之巴豆、狼*先行;加甘遂峻下逐水,加大*、玄明粉涤腑,再加三种槟榔27g以助之,再加吴茱萸、九香虫、沉香苦降燥顺。非此重叠,不能回生。
(3)浊气上攻,中下全是湿寒,故本例荡涤用温,下加肉桂以暖血寒。便溏之后,穷寇续追,直至三焦渐和,九窍渐利,目睛活,音声出,去大走马丸、甘遂与玄明粉。仍用三种槟榔、枳实、大*、沉香缓攻续下。直至“其里气、里血、里痰水、里饮食、诸癥瘕积聚自是渐除”;再至“病仅小腹坚满”;再至“大便正常,小腹柔和”,而攻下遂止。过程之中又加青皮、香附、延胡索破营分积聚。屡次而不畏峻烈,是“有故无殒,亦无殒”也。
(4)中下湿寒,在积聚渐除之后,未用干姜,也只在尾诊用附子12g。而是陆续使用吴茱萸、荜茇、草果、公母丁香、大小茴香与砂仁,更辅以橘、楂、楝、荔四核温行中焦,使积聚得化得下,不致大下之后,阳气亡脱,功亏一篑。(余大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