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香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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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3/1/16 20:5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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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眸青衣江

金雅春

雅安人喜欢看水,尤其喜欢看青衣江的水。每逢暑假,我最指望母亲带我回她的故乡雨城雅安去看水。那时,从深圳去雅安的火车、汽车折腾好几天,尽管旅途奔波,看得出母亲的心情很是愉悦。

20世纪60年代,雅安沿青衣江两廊多是青砖瓦房低矮民居,夏日夕阳落山,忙碌的小城人多聚集在大北街、文化路这一段江边乘凉。那时,河堤不高,大北街江口那株老*桷树是把遮阳大伞。

坐在老*桷树下,远眺青衣江如同顽皮小孩拨弄着朵朵水花,哗哗声不绝于耳。

母亲指着江水说:“雅安的江会说话,会养人,会逗人开心,也会惹人落泪。”

儿时哪懂这些?有的是好奇印象。

横渡青衣江是当时雨城游泳爱好者的时髦愿望,青衣江水流急,渡江只能顺水游,我见过许多泳者都无功而返,只有很少的人游过去。

母亲说:“游江要知水性,经得冷耐力足,如过了雅安大桥上不了岸,下游就有溺水危险了。”

雨城的老辈人都经常这样教训下河的孩子。

那时节,雅安的河床石头斑斓,干净如洗。在那个物质匮乏的年代,青衣江无疑是个聚宝盆。天晴无雨的晌午至星辰出云,青衣江水边敲打木槌的洗衣声彼此起伏,姑娘少妇们的欢歌笑语随处可闻。城里自来水金贵,只能供生活用,洗涤衣物和退凉都喜欢奔青衣江,清洗快又干净,洗完了太阳好就凉晒在石头上,水气干了拿回家。大北街中段有家染布作坊,阳光天洗净的青色、紫色、蓝色的染布沿江边石头一字型铺开十多米,百多条染布宛如星条旗,不时有小孩穿梭其中捡白色或带花纹的鹅蛋形小石。

母亲说:“那是石灰石,我们到雅安车站时看到冒白烟的几处石灰窑用的就是这石头,城里修房造屋少不了它。”

天打麻子眼时,有人打着手电筒搬江边石头,母亲说:“那是人家逮打屁虫。”后来我才知道,那是一种叫九香虫的虫子,中医说这虫子有补肾作用。

星星眨眼时,运气好可以听到夜晚大北门江边有练嗓声,一阵高一阵低,高的粗声雄壮嘶哑,低的女声女气,尖音十足。最入我耳的是那句“稻花出来香色色”。

母亲说:“那是大北街川剧团学员夜间练嗓子,这句是那晚我们看戏演花鼻子那位唱的。”

看得出母亲很入戏。戏上有人间有,人生如戏,青衣江不会说话也有戏,它温顺时就是一条溜溜哒哒的马,发怒时也嚇人冷汗淋漓。

那天雨城下着毛毛细雨,清晨我在朦胧中被母亲叫醒,一溜烟跑到青衣江边。那江水一改往日清澈温顺,洪水挟着泥浆潮气像*河一样咆哮汹涌,水红红的有泥腥味。我站在文化路四小学门口,亲眼目睹青衣江洪流漂下的瓦房,水中漂浮些许木材和死畜,堤坎低洼的地方有人捡到呛出水面的小鱼。洪水的下游顺江西康码头处,许多人手拿十几米长的钩杆,面前是堆成小山高的木材。洪水稍缓的地方,渔人撒开渔网耙,白条子鱼、麻鱼子、*辣丁,鱼在网中跃,人在乐中笑。母亲说:这是从夹金山里面下来的水,青衣江没这么大脾气。这洪水此生我也头次见。

20世纪80年代,我大学假期又和母亲来到大北门青衣江边,老*桷树消瘦了许多,树干颜色黑了,绿叶没有以前碧翠,树下几处“啪啪”敲石头的声音,母亲说:“雅安迁来许多*工厂。”

河里的花岗石、河沙派上大用场,大石变碎石、碗豆般的叫瓜米石。青衣江河里已不见捡石灰石的小孩,也没了抓九香虫的成年人。江边洗衣娘、染布坊的姑娘也没了踪影。母亲说:“水泥代替了石灰,街上穿花衣的确凉的人多了,染衣店淘汰关门了。”

川剧团还在,年轻吊嗓子的人离开了,偶尔也有老人唱唱。青衣江河床从大北门到江下游,堆了一堆又一堆的矩形石方,不时有检尺员晃动。雅安造纸厂、皮革厂流出的污水,死气沉沉漂浮在水面。

母亲说:“青衣江太无私了。”

它承载了许多,许多什么一时半会说不请,但有一点明明白白,青衣江养人,但天然环境涂鸦了。雅安的河床加高了,汽车、架子车直接下河床取沙石,雨城的建筑物多了。

母亲说:“她的几个老姐妹们都发了青衣江的沙石财。”

许多时候,夜幕降临,没有母亲的陪同,我沿江边寻觅,看见了些许现代的影子:情侣沿江边嬉戏,脱下领徽在青衣江边拍照的转业*人,操着浓浓广东话、成都话、东北话在江边聚会聊天的年轻脸庞。不变的是青衣江水,变的是时代,母亲鬓角添了些许白发,眼里有了潮湿。

本世纪初,母亲又回了趟雅安。本来说好我们同行,但爱人小产离不开,母亲独自回乡。回来时,母亲带回一大堆雨城照片与我分享。我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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