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个世纪的九十年代,由于当时我对山东虫还没有接触,故那时所养之虫都是自己亲手在上海各处抓来的。上海本地虫又叫“土虫”,每年的秋兴时节,捕虫也是当时的一大兴事和趣事。当时所抓的虫,有记忆的不过几条而已,可当时捕虫时的经历和情景到现在还是历历在目,记忆犹新。当时捕虫一般分白天和晚上二个时段抓虫,都是利用上班后的空闲时间。
白天一般就在离家不远的菜地、河边处抓,而晚上除了白天抓的地方,还要去较远的地方抓。我有个虫友“阿归”,家里是开种子公司的,有种子试验基地,他也在自家公司上班。当时他家的种子试验基地设在上海安亭(和*渡交界处),那里是一个集抓虫和休息的好场所,所以每年的秋兴季节,我都要和他相约几次,晚上到他家的试验基地附近抓虫、休息。
年8月底左右,那是一个秋兴季节的周末,我又和阿归约好了,当晚去他家基地附近抓虫。下午我和他带上了捉虫工具,乘上了“北安线”公交车就出发了;到了地方,还没天黑,我们放好东西,在附近找了一家小饭店,点了酒菜,就边吃边聊了起来。
一直吃到晚上九点多钟,才结束,回到阿归家的种子基地休息一会。当天晚上,皓月当空,秋风送爽,正是捕虫的好天气。大概在十一点多时,我们拿上捕虫的工具出发了。我们先来到了基地后门外的一片菜地里,这块地是附近农民开发的自留地,所以种植的蔬菜品种繁杂,每种菜的数量不多,且被划分成一小块一小块的,一看就知道是好多家的自留地;这里的菜品种多,农药、化肥用得少,蟋蟀也相对较集中,是我和阿归在安亭地区的一片固定的捕虫区之一。
在上海晚上抓虫多是靠听叫捕捉的;白天中午捉时听蟋蟀“结铃”声,晚上则听蟋蟀的“弹琴”声。当晚我和阿归进入菜地后,就听到了一声宽厚的叫声,凭以往的捕虫经验,可以判断是一条大翅、长衣类的蟋蟀;顺着叫声我们来到了一堆地头沟里的稻草堆前,稻草堆不大,半米左右高。我和阿归围住草堆,对面站好,先后打开了手电筒,照向稻草堆,叫声发自草堆的下面,看来只有打“乱仗”看运气了。
我左手拿着电筒,右手拿起子弯腰向稻草堆的下方一插一掀,这时只见手电光的所照之处,有一条淡色的长衣蟋蟀趴在眼前,一动不动,但蟋蟀的个头不大,阿归问我:“要不要?”我说:“先抓起来看看吧!”说完,我将手电筒咬在嘴里,从口袋里拿出网罩,蹲下用网罩住了这条长衣蟋蟀,起身用手电往网里一照,原来是一条“长衣*虫”,厘码虽不大,但皮色是一张皮,想想是当夜抓的第一条虫,而且大翅类蟋蟀一向被视为“福虫”,是吉利的象征,开了个好头,也就决定留下来了,随即用随身带的竹管筒装了起来。真是巧得很,之后再翻这堆稻草,竟又翻出了一只“青虫长衣”,个头也不大,就也一并装了起来。
这就是当天晚上抓到的前两只蟋蟀;这之后又在其它地方抓了几条,眼看已经到凌晨二点半左右了,想想阿归第二天还有工作,需要休息一下,就决定“鸣金收兵”了,回到基地休息去了。第二天一早,我就一个人乘“北安线”回家了,而阿归就留下直接准备上班了。回到家洗漱完毕吃过早饭后,就准备称虫、洗澡、入盆了;待倒出这只*长衣时,在一旁的老爸正好看到,随即说到:“这是一条好虫,给我养!”当时我还颇不服气的说:“你怎么一下就肯定它是好虫呢?”老爸也没有多说什么。过秤后*长衣只有二正三。
(事后的结果证明,老爸当时的感觉是对的。秋后,我问老爸:“当时为什么一眼就认为*长衣是条好虫呢?”老爸说:“很简单!这条虫一倒进网里,两腿高撑夹紧,象一条“蚂蚱”,从形象上看,就是一条好虫!”听了后,我颇有感触,虽然我看了许多的关于蟋蟀的著作,可这些毕竟都是理论知识,实际经验还是不足,与实际结合起来还有很大的差距,而老爸虽没有这么多理论知识,但凭多年的看虫经验和感觉,一眼就可以判断的八九不离十了,看来还是实践出真知呀!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这里不再多叙了。)
在过了一个礼拜后,我就急着要斗虫了,便向老爸提出,试斗一下*长衣;可老爸先是以斗得太早了,虫还嫩为由不肯斗,后来又说:“你这没有虫能斗得过*长衣的。”我死活不信,老爸只好同意了,我拿出了那条和*长衣同一天同一地抓得那条青长衣,而且还是一条“白牙青长衣”,两条虫的大小也差不多;斗前,老爸还劝我:“你这一条虫也挺好的,但是斗不过我这条*长衣的,别用它斗了,可惜了。”我听后更加不服气了,一定要斗一下,老爸没办法,只好应战。两虫放进斗栅后,都芡草有牙,只见*长衣一副小*牙,短小如荞麦粒,而白牙青长衣的一副白牙要比*长衣大出许多。
开闸后,两虫刚一碰头,*长衣一个闪电般的喷夹,将青长衣喷在一边,青长衣一楞,随即起翅急叫起来,*长衣闻叫,即觅声而上,两虫刚一对面,*长衣上去又是一个连捉带滚的夹口,分开后,青长衣已是形散而逃了;落闸补草,青长衣又补出了牙,开闸后再斗,两虫一碰头,青长衣掉头就逃,再不受芡;看来败局已定了。
我不服气,要求*长衣接斗一只,可这次,*长衣上来只一个“喷夹”,对方就回头逃窜了;到了这时,我才不得不认输服气了。也不得不让我对*长衣刮目相看,有了初步的印象了。从此,我在日常的调养中,也对*长衣有了特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