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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1/5/23 19:05:00

题字杨克(中国作协主席团委员)

舌尖上的差异

文王关朝

之前在墨江哈尼族自治县的哀牢山南麓投资开了一家超市,平时由家人们打理,我在假期或春节期间常去那儿小住,一来可以欣赏到那里美丽的山色,二来在超市里帮个手,大家能轻松点。

超市里请了本地的女员工,只有她们懂得少数民族的方言。她们也好客,每到杀猪便请我们去吃杀猪饭,我也会欣然前往,有一次吃完杀猪饭见屋旁边的树上番石榴*了,便摘了两个。女员工见我喜欢番石榴,第二天早上来上班时便带来了一大包,我也乐于与她们一起分享,但很快我便发现了不一样!我只吃表层的果肉,因为觉得果肉又脆又嫩,但员工们却不吃果肉只吃里面的籽与瓢。她们也发现了不一样,对我说只有带籽的瓢才是番石榴的精华,也让我试着吃,虽然瓢确实比果肉甜一点,但无能我怎么嚼,那籽实在是吞不下去!最后她们笑我傻,我笑她们吃得怪,哈哈!

吃杀猪饭是当地的传统,一年四季都有人家杀猪,当然也要请吃杀猪饭,杀猪最集中的是春节前后,有的一户人家杀两三头猪,来吃杀猪饭的就好几桌,还有好多人帮忙切肉、腌肉,灌香肠、血肠、豆腐肠。开饭之前,男人们无所事事,便分几桌打扑克,当地人一般不赌钱,主人家拿出一壶苦酒与酒杯,拿根竹筷将一头劈条口子,夾个矿泉水瓶盖当勺子,打扑克每输一局便喝一勺或两勺酒,直到醉薰薰为止。主人家也会切一大盆肉,生了炭火来烤,香气四溢!无数的大人小孩都围在一起边吃边烤,倒也热闹。当地人还有个习惯,爱将猪胆弄破了涂在肉上再烤,苦苦的味道让我食欲大减,我曾经问过他们,也没弄懂这其中的玄机。也有人不用木炭或干柴来烤肉,偏偏爱烧玉米芯,浓浓的烟薰得烤肉黑黑的,我虽然吃下去了,但总觉得不干净卫生。

墨江人也有吃虫子的习惯,竹虫、柴虫、飞蛾蛹、蚱蜢、水虿都可以小火油炸了吃,据说炸臭屁虫也是美味。我早年也常常说自己没有不吃的东西,但对长相奇怪的虫子还是心生畏惧,下不了口!只吃过白白胖胖的蜂蛹。

有一次与朋友们一起去广西长寿之乡的巴马县,好客的朋友杀了只山羊,并做了当地认为最营养的羊x汤,但我闻到那样气味,硬是没喝下去。

关于吃的习惯是有很大差异性的,我曾经在玉溪市江川区江城镇住过几年,这里的人们开明与悠闲。由于近临抚仙湖与星云湖,一年四季都能吃到各种的鱼,特别是湖里的小虾米,既便宜又美味!这在云贵高原上实属难得。

由于多鱼,江川人家家户户都会做盐水鱼,盐水鱼的地方特色很明显,一次用几条鱼做一大锅,可以存放在咸菜坛里慢慢吃。盐水鱼的做法是非常讲究的,把鱼收拾干净了,剁成大小适中的鱼块,用少量的盐脱一下水效果更佳。将大铁锅锅底放上八角、鲜花椒叶、花椒、桂皮等香料,注入少量的水,开始放第一层鱼,撒下辣椒粉后放第二层鱼,直到鱼全部放完,倒入香油后开始慢慢地小火蒸煮。煮盐水鱼的火候把握很重要,不能把鱼煮糊了,所以一定要小火。待水煮干,鱼便都熟了,这时香油落到锅底,水煮就变成了油焖,锅底香料的香味在滚油的作用下更加明显。

盐水鱼一般都是小火焖煮几个小时,要把鱼块的水份焙掉一部分,才可以保存很长时间不变味,口感鲜、香、辣、麻,回味悠长。

来自鱼米之乡的我自然喜欢吃鱼,也常去市场买,就跟鱼贩们熟悉了。渐渐地我发现当地人大多不爱吃鱼头和鱼籽,鱼贩摊档常有没人要的大鱼头和鱼籽,我买鱼之后也想买点,鱼老板笑笑:不用钱!多拿些。

拿鱼头鱼籽的次数多了,鱼老板也好奇,便问我这些怎么整来好吃啊?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只是觉得煎、蒸、焖、炖都不错,只要辣一点就非常美味了。

江川多山,雨水也充沛,每年五至十月份野生菌子种类繁多。小时候我在老家也是常捡菌子的,经验丰富,到江川后我就发现了不一样!我老家认为最贵、口感最好的枞树菌、重阳菌,在江川称为枯树菌,是最便宜的,论堆卖!我买来吃过,味道一样的好。江川这边比较贵的鸡枞菌、牛肝菌在我老家却没人要,我小时候上山捡菌子就常见到牛肝菌,总是习惯性地用脚把它踢翻或踩破,见到鸡枞菌因为不认得都懒得理,现在想想都后悔了。

其实由于地域的不同,吃的食材与做法,口味习惯差异都是非常大的。也许我觉得挺恶心的东西,在其他地方就是难得的美味!

年12月31日

王关朝油画作品欣赏

布面油画王关朝

布面油画(局部)王关朝

布面油画(局部)王关朝

布面油画王关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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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王关朝,油画家,湖南省美术家协会会员,《文化参考报.大美术》编辑部主任,副主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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