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里的二月二
文/宋继宗
二月二,炒豆豆,
屋来来唠大舅舅。
取白面,舍不得,
取黑面,怕骂来。
杀母鸡,下蛋来。
杀公鸡,叫鸣来。
杀鸭子,斤着花园里,
踏刀花儿乱溅来。
这是童年和小伙伴们一起蹦着跳着喊过的一首民谣,至今记忆犹新。俗话说:“二月二,龙抬头”,象征着春回大地,万物开始复苏。家乡二月二的习俗,就是炒豆豆,吃豆豆。每年二月二的早上,母亲的第一件事就是炒豆豆。先用柴火把锅慢慢加热,然后把提前拣干净的白豌豆倒进锅里,用勺子均匀地搅起来。过一会儿,锅里的豆子“嘭啪”地响起来,而且接连不断地响。这时候,豆子就炒好了。紧接着,母亲又开始炒软豌豆。软豌豆就是二月二的先一天用水泡软,炒的时候捞到筛子里放在地上,把水流干,再倒进锅里炒熟。软豌豆炒的时候,不是“嘭啪”地响,而是“噗噗”的声音,有的还从锅里跳到外面。
两种豆子炒好以后,母亲就把它们分别装在簸箕里和筛子里,一股豆香味扑鼻而来。站在一旁看母亲炒豆子的我馋的直流口水。不住地呷巴嘴,但这时候还不能吃,母亲还有些“讲究”呢。端着簸箕里的豆子走到院子中央向四周撒,嘴里还念念有词:“豆豆熟,豆豆香,大汉吃唠屋(家)兴旺,娃娃吃唠赶紧长”。母亲的“讲究”完毕之后,父亲的“讲究”又开始了:簸箕里端着提前从灶膛里掏出来的灰,也站在院子中央向四周撒,嘴里同样念念有词:”二月二龙抬头,蛆蛆牛牛(虫虫)候抬头,要抬头,一簸箕打到灰喝(里)头“。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拍打着簸箕。后来才知道,这是家乡过二月二”打簸箕“的习俗。
到了晚上,母亲端上装在筛子里的软豌豆,和父亲在煤油灯下用针线一颗一颗地串起来。串上十几串后,就把它挂在屋里的墙上。从二月二这天开始,每人每天吃上三五颗,一直吃到三月三。据说这样全家人全年肚子就不会疼。这是家乡过二月二“串豆子”的习俗。它足以说明人们渴望四季平安,人丁兴旺,五谷丰登的美好心愿。
那时候,二月二的豆子是我们这一代人极欲的零食。每年到二月二这天,不管大小娃娃,人人的衣兜里都鼓鼓囊囊的,就连书包里都装着豆子,有的还把串好的豆子挂在脖子上。在学校里,课堂上老师是不让吃的,但一到课间和自习课上,满教室响起了“咯嘣嘣,咯嘣嘣”的嚼豆子声,嚼的是那样的津津有味。嚼出了童年的快乐,嚼出了童年的成长。有的干脆你吃我的,我吃你的,互相换着吃起来,那个亲热劲儿,高兴劲儿就不用说了。
可是,乐极生“怪”,不知不觉地怪事就出现了。不知哪个娃娃冷不丁地放一颗屁(哈哈哈哈),臭气熏天,比平时的要臭得多,大家用手捂住鼻子异口同声地喊:
“臭死唠,熏死唠,谁放哈的屁”?
喊了好一会儿没有人承认。
“没人喘,吾曹丘点”。
“对,班长给曹点”。
班长竖起食指,先从自己开始点:
“点,点,点屁虫,点着家家门上有事情,一颗珍子一颗米,料哈屁的丘是你”。
“哈哈哈哈......”。
最后的“你”字落在谁身上,屁就是谁放的,不管你放没放。就是长上一身嘴也说不清了,“屁包虫”的名也就背定了,大家会喊着“屁包虫”,一个个笑的前仰后合。要是遇上一个不善言辞,怕羞的娃娃,常常就被笑哭了。
童年欢快的脚步已经走过,老年蹒跚的脚步已经抬起。留在记忆里的二月二,一些童年趣事,永远不会忘记。现在回想起来,感觉满满的都是幸福。
至于二月二的来历,还有其他一些传说和习俗,小的时候听父辈们说过。可惜,随着年龄的增长,岁月的洗刷,已经记不清楚了,而父辈们又都去世了,
因而也就无法一一叙述出来了。
现在的人把许多传统的东西似乎忘记了,究其原因就是生活好了,开始崇洋了。什么“圣诞节”呀,“情人节”呀等等的,传的沸沸扬扬,过的热热闹闹。而对于像二月二这样的传统节日,以及这些节日里的习俗渐渐被遗忘了。殊不知,正是这些繁文缛节,汇集成了我们华夏民族的传统文化,向世界展示出了我们华夏民族的智慧!这其中还包含了许多人文道德休养的光辉经典,它值得我们去发掘,去挽留,去继承。
年农历2月初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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