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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袋尖尖,嘴巴宽宽,可吃四方,可傍大官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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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中之舞之八

馨郁

吴尔惠还没有来得及到赤云山找那位相面先生看他的脸子向正处脸子的发展变化,便得知“国”字脸处长没有滚到副局巡上去这事儿,他很是惋惜。当然他不是惋惜“国”字脸处长没有滚到副局巡上去这件事本身,而是惋惜与这件事相关联的后果:他也因此不能滚到处长位置上去。这会儿他冷静了许多,再仔细摸摸自己的脸子,好像没有前几天摸到的那么宽大了——天庭不再那么饱满,地阁不再那么方圆。

几天以来,吴尔惠觉睡不甜,饭吃不香。他脑子里产生了一个奇怪的问题:怎么眼前当不了正处了,脸子就不像正处的脸子了呢?他进而又想,到底前一阵子摸到的脸子是不是就是那个样子的脸子、正处的脸子呢?或者是,那样的脸子本来就不够正处的脸子的标准,所以这个正处没能当上呢?今天他特意走到镜子前照了照,看样子好像是没有前一段在办公室里得意之时摸起来那么饱满方圆。于是他又想,到底是因为当不了正处他的脸子就瘦小了呢,还是本来就脸子瘦小才当不了正处呢?他越想越不明白。唉!那个郑大官人还说“难得糊涂”,我怎么没甚费难就糊涂起来了呢!他这样想着。最后他决意赶快去赤云山找那个留大胡子戴礼帽的看相先生。

那赤云山并不巍峨壮观,站在它的顶上,既不能望“齐州九点烟”,也不能看“*河入海流”;当然也不崎岖幽深。因此,身临其地,也就既无“不识庐山真面目”的迷茫,也无“云深不知处”的困惑。这是一个不高不大略显突兀的小山头。只是由于上一个世纪五十年代提倡植树造林,这个城市里的大中小学生们和机关干部、工人们来这里开出一个个小坑栽上了松柏之类的树木,才逐渐变得澹宕氤氲,苍郁葱茏了起来。

赤云山的南麓,是一片坟茔,那是上一个世纪40年代为解放这座城市而献身的烈士们的长眠之地,当然还有后来得了某种名份的一些人叨陪在那里。到那里走动的,除了祭奠英灵的青少年学生们和英雄的亲人们——这已经不多见了,更多的是到广场上做健身运动的人们。

北麓曾经是一个市民们进行文化交流与游憩的场所,后来有位叫王燕翔的市负责人决策在这里修建了别墅,颇招这座文化悠久的城市市民的物议,骂他道:“王燕翔啊王燕翔,你赤云山下盖灵堂。——你是要放你爹啊还是放你娘?”那时,站在赤云山的顶部,是“南看衰草残碑烈士墓,北看朱瓦金壁小别墅”。南麓长眠在墓穴中的烈士们与北麓苟活在别墅里的主人们虽然阴阳相隔,但各自散发出悠悠袅袅的气息。这气息,阴阳相搏,以山顶为圆心,形成了一个八卦图,就是老百姓称之为八卦鱼的景观。这也不奇怪。南麓墓穴中躺着的烈士们当初不就是为了北麓别墅里坐着的主人们享受幸福生活才枪林弹雨、肝脑涂地的吗?可有一大批老干部心里不平啊!就写信告到上边去,上边查了下来,这个负责人也因此受了处分。当然,别墅也没有住上,而改作他用了。现在,小别墅已经被围墙分割出去,不再是赤云山的一部分,因此不是赤云山的阴阳鱼的一部分了。当然,北麓这块市民们进行文化交流与游憩的场所是大大地被压缩了。正好,那些为了消化蹲在家里消化不了的食物而来这里做加强消化运动的城里人就被逼着走到半山腰去抖空竹,或者提溜着鸟笼子在山坡上听鸟儿叫。当然也有不清闲的。有一位年龄也不是很大但总是对时局不满的瘦子经常在这里演讲,吸引了不少的听众来“引躁”,使那里很有些英国伦敦海德公园里那个演讲角的气氛。还有一个是闲里找忙的,那就是吴尔惠来找过最近又要来找的那位留大胡子戴礼帽的看相先生,他是闲人,来忙着挣个小钱的。

好不容易熬到星期六,吴尔惠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到赤云山去找留大胡子戴礼帽的看相先生相面。那位留大胡子戴礼帽的看相先生干什么来着?上次看了他吴尔惠个仔细,虽不知他姓甚名谁,但当他还在十米远开外往这张望的时候,他早就看准了他就是早先找他看过面相的那个机关干部。

“又来了,看来不顺利啊!看他那个迟疑徘徊精神不振的样子吧,就不是得了官儿来言好事儿的主儿。”看相先生心里想,“再玩他玩儿弄他两个!”于是,他双手抱膝,往后仰着身子,半眯缝着眼睛,静等吴尔惠到来。

吴尔惠走到那位留大胡子戴礼帽的看相先生面前,当然还是带着三分居高临下的机关干部的派头,左右看了看,也不蹲下来,倒像是查非法小贩的一般,踮起一只脚尖,便对相面先生说:“喂,睡着了?”

那相面先生不慌不忙慢慢启动半眯缝着的、最终也还是一溜缝的眼睛,说一声:“专等贵客来呀!”然后又是必有的那一段不伦不类别人听不明白,他自己也讲不清楚的偈语般的开台词儿,道是:“山南有陵墓,山北有灵堂。若问灵不灵,众口自品尝。”

吴尔惠当然是关心他自己升正处的事儿,也不管这位留大胡子戴礼帽的看相先生的开台词,就径直说:“嘿嘿,贵客来了也不争开眼睛!”

“你是贵客?”

“啊!怎么?不像?”

“不像!我告诉你,啊,上次像,这次不像!”

哎呀我的娘哎,这是怎么了,他一看就看准了?吴尔惠想。但他还是装作不解其意的样子,问:“上次?什么上次?”

“一看你这脸子,就写着呢。上次看过的呀。”

“写着?写着什么?”

“写着事情有变。”

“哎呀我的天哪!你是怎么就看出来的?”吴尔惠一下子就把底儿抖出来了。而且还在滔滔不绝的宣泄中无意透露出他的”国”字脸处长和柿子头的名字。

相面先生听过吴尔惠说的“国”字脸处长没有滚上去和半路里杀出个程咬金柿子头的过程后,便对他说,过去对你说的“脑袋尖尖,嘴巴宽宽,可吃四方,可傍大官。此生此世,福分不浅。要是天庭饱满、地阁方圆,那就小则地县,大则京番。”就有限度:“要是”就是假设,是说你不是“天庭饱满、地阁方圆”,因此“小则地县,大则京番”,就成子虚乌有了。但是你的“脑袋尖尖,嘴巴宽宽,可吃四方,可傍大官。此生此世,福分不浅”还是真的。要在“可傍大官”。“可傍大官”就不是自己做大官,要害就是这个“傍”字。

“那你说,到底我这个脸子当正处能当上不?”吴尔惠心里一下子凉了。

“有希望,没准头。”看相先生不给他断绝希望,是想留给他个悬念好继续掏他的腰包。

吴尔惠还要问时,看相先生伸出手来,吴尔惠急忙掏出元。

看相先生不知是早有成谋还是临时编造,便说出两句谶语来,明用着吴尔惠的”国”字脸处长和柿子头的名字,暗合着吴尔惠与他们的关系,。

看官,你要问那看相先生端的说出哪两句谶语?你看他正描驴画凤在地上写着呢:

“马到芦边慎吃草,鸟飞风中可餐虫。”

吴尔惠又要问时,看相先生便眯缝起眼睛对他说:“你是明白人,不需多问。——山南有陵墓,山北有‘灵堂’。若问灵不灵,众口自品尝。”

-2-19稿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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